符号学视角下身势语的翻译

摘　要：本文以美国逻辑学家莫里斯的符号学理论为基础,从指称意义、言内意义和语用意义三方面来探析身势语的翻译。

关键词：符号学；身势语；翻译

      符号学是研究符号的学科，它研究符号的本质、符号的发展规律、符号的各种意义，不同符号之间以及符号与人类行为之间的关系。初次全面提出符号学概念和研究范围的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和美国哲学家皮尔斯，美国逻辑学家莫里斯则发展了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提出了符号学的三大分支：语义学、句法学和语用学。将这三种关系对应到语言符号上，就是语言符号的指称意义(referential meaning)、言内意义(linguistic meaning)和语用意义(pragmatic meaning)。身势语作为无声交际形式的一种，在交际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同样的身势语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可能有不同的含义，行使着不同的社会功能。英汉互译时也要作出相应的转换。本文试以莫里斯的符号学语义理论为基础，把身势语看作一个符号实体，从符号的指称意义、言内意义和语用意义三个方面来指导身势语的翻译。

一．身势语指称意义的翻译
      指称意义指的是语言符号和它所代表的主、客观世界中的某一实体或事件之间的关系所反映的意义。当指称意义与字面意义吻合时，我们可以采取直译法，例如，握手：shake hands，鼓掌：clap one’s hands；当指称意义与字面意义不吻合时，可以采取意译的方法，施礼(greet sb.)，泪如泉涌(a stream of tears)，也可以用加注法。例如：
      1. Mr. Darcy bowed.
      Version 1: 达西先生躬了躬身。
      Version 2: 达西先生躬了躬身（注：按当时习俗，这是一种谦虚地表示自己某种优越性的方式。）
      译文1直译出这句话的意义，但没有译出此身势语所要表达的意义。译文2通过加注提供了文化背景，使读者认识到Darcy的这一举动是表示了自己的傲慢。
      2.洋先生却没有见他，因为白着眼睛讲得正起劲：……(鲁迅，《阿Q正传》)
      But Mr. Foreigner had not seen him, because with eyes upraised he was holding forth with great gesture…
      “白着眼睛”是一种很有中国味道的身势语，在西方国家没有与此对应的身势语。在中国文化中，“白着眼睛”实际上就是向上翻眼睛表示高傲自大之意。因此翻译为“with eyes upraised”就可以被西方读者理解。

二．身势语言内意义的翻译
      言内意义是指语言符号之间的关系所反映的意义。它在语音、词汇、句子和篇章等层次均有体现，翻译时有时可以对应。例如：
      1.走一步，看一步。
      Take one step and look around before taking another.
      在上例中，身势语“走”对应身势语“看”，“一步”对应“一步”。两句话字数相等，句法结构相同，对偶的应用体现在句法层次的言内意义中。从整句话来看，“走”并不表示其指称意义“walk”,而指它的语用意义“take steps”(采取某种行动)。身势语“走”和“看”之间有种逻辑关系。面部表情“看”也不表示其指称意义“look”, 而是它的语用意义“look around(观望)”。事实上，“走一步，看一步”是用来描述那些在采取行动前非常谨慎的人。尽管上面的英译文没有达到与汉语句法层次的对应，失去了原语中的言内意义，但却成功地向译入语读者传达了这句话所要表达的语用意义，因此无疑是成功的。

三．身势语语用意义的翻译
      语用意义是语言符号在具体使用时，即在被解释者解释时所产生的意义，也就是常说的关联意义。在特定的语境中，词语表层的指称意义与深层的言内意义“表里不一”或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所引起的语义联想不一，因此身势语的翻译实际上都涉及到沟通和移植异族文化，以达到语用意义的转换。例如：
      1. I raised a finger to the waitress and paid the bill.
      我招手叫女招待过来，把帐结了。
      “Raise a finger to somebody”在汉语中没有这样对应的手势语，在英语中就是让某人过来的意思。汉语为了把同样的意义传达给读者，通常用招手这个一般性的动作来代替英语中的“Raise a finger to somebody”，这样更能为中国人接受。译文生动、准确、填补文化差异、切合语境。又如：
      young girl thumbed her way to the passing cars.
      那个年轻姑娘站在路边向过往的汽车摆动着竖起的拇指表示要打车。
      这里对于“thumbed”这个词就不能简单的直译了。因为在这个语篇中，它被赋予了文化内涵。在西方文化里，在公路旁，四指握拳，拇指向上，或同时向外晃动，这就是要求搭车的表示，希望司机停下来让他免费搭乘一段路。

四. 结语
      身势语是一种非语言性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因其特殊性，它所涵括的文化信息决定了其在被翻译时绝对不能简单地对号入座。本文从符号学的指称意义、言内意义和语用意义三个视角探讨了身势语的翻译并在最后得出结论：在翻译身势语时要根据语言间的差异性，对译文进行改写、重写、深加工或精加工甚至再创作，以使译文更加准确，更加符合译入语读者的口味。

      参考文献：
      [1]Cao Xueqin, Gao E. A Dream of Red Mansion[M].Trans. By Yang Hsinyi and Gladys Yang.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Press, 1994.
      [2]曹雪芹，高鹗.红楼梦[Z].长沙：岳麓书社，2001.
      [3]戈宝权.《阿Q正传》在国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4]莫里斯.指号、语言和行文[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
      [5]苏琪，身势语的话语特征及其在文学作品中的翻译［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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