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应该注意的问题

　　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必须以人为本，以人民的需要与心理状态为基础发展;繁荣哲学与社会科学必须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基础，树立以实践为基础的世界观;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必须把握时代的脉搏，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哲学社会科学的专利。

 

　　当今世界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占据着世界话语权制高点，它们以是否三权分立为一国政治制度水平高低的评价标准，以本国的发展路径作为前进的圣经，以资本主义为人类的最高政治追求。为此，他们诋毁共产主义理想，否认中国的发展道路，忽视中国的发展经验，表现着一种政治话语的霸权。

 

　　人习惯于以自己的社会方式为骄傲，而具有文化支配地位的西方很容易将其生活方式作为标准，从而优秀的传统生活方式遇到煎熬般的命运。这种西式生活方式的霸权表现的是对人核心利益的侵蚀。

 

　　面对霸语环境中国人如何突破围城?从军事上讲，我们号召自己不惹事，也不怕事;在经济上讲，我们仍然坚持生产力优先发展;从文化上讲，就需要哲学社会科学的繁荣，需要坚持与发展马克思主义。这种背景下，习近平主持召开了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为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方向与路径。我们认为，根据习近平讲话，繁荣与发展哲学社会科学必须注意如下问题：

 

　　一、以以人为本的理念发展哲学社会科学

 

　　改革开放前出生的人，生长于计划经济的环境，哲学社会科学强调奉献，以取得超常发展与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应该说，这种教育在提升人的精神世界，培养人的集体意识与理性精神方面起了巨大的作用。但是，改革开放后出生的人存在于市场经济的生活环境，他们习惯了给利办事，大道理可能对他们比较遥远。他们成长于这样的时代：习惯于追求自己的个人利益，在看到个人利益的时候才会关注集体利益。他们也知道牺牲小我服从大我，他们也知道国家的利益重于一切，但是，没有歌颂个人生活的案例，不讲个人利益与个人感情，没有一点浪漫的情调，他们是不愿也不能接受的。在改革开放前的时代，可能有八大样板戏就行。在改革开放后的时代，没有丰富的对个人生活的歌颂，没有复杂的心理体验的描绘，没有个人欲望的渴望与追求，没有个人目标的达成与超越，就不会有哲学社会科学的繁荣。因此，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改革必须适应这个伟大的时代变革，唱出时代的最强音，才能取得时代的信任与拥护，才能抓住时代的脉搏，才能引领时代。正如马克思告诉我们的：“一切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很多人问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你能够帮助我赚更多的钱吗?你能够帮我追求自己的爱情吗?你能够解决我对生死问题的困惑吗?所以，不关注人的内在的个人最深刻的需要，不了解人的潜意识，不能打动人的心灵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哲学社会科学便不能取得人的认同。因此，习近平给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提出一个迫切的任务：“经过努力，我们在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的过程中，教材建设取得了重要成果，但总体看这方面还是一个短板。”[1]纵观我们的思想政治教材，虽然具有宏大的逻辑结构与全面的理论体系，但是，总是缺少一点对自我追求的肯定，总是显得比较枯燥，从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有理论没有实践，有道理没有快乐，有道德没有自我，有逻辑没有经验。哲学与社会科学是外在的，强迫的，甚至是异己的。这既不符合时代的需要，也失去了哲学社会科学的本性。

 

　　此外是思维方式的缺点，许多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存在着误区。我们知道科学的掌握就是实践的可能成功，我们这个时代对于科学由此产生一种盲目崇拜的心理。在他们看来，一切学问都应该科学化，是科学的才是有意义的。表现在对待哲学社会科学的态度上，把哲学社会科学变成一门自然科学，用严密的逻辑系统，以让人获得知识为归宿。在课堂教学的时候，他们往往热衷于构建一个严密的逻辑结构，以获得碎片式经验为满足，以考试分数作为判定课程的高低依据，甚至把政治课作为一门分数计入总分，哲学社会科学的本性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心灵的会意、生活的咀嚼、爱的恒久与执着、人生的短暂与嗟叹、生命的伟大与灵性、价值的神秘与神圣，这些在思政课堂上都成了奢侈品。教师只有在为了避免学生睡觉，为了让学生学习过程中能够调剂一下，才会讲点生活。这就把人从我们马克思主义哲学社会科学的课堂里推走了，给西方意识形态的渗透大开了方便之门。许多人由此出现了心灵的空场。

 

　　所以，改革哲学社会科学，必须以人为本，掌握与发展人的需要。哲学社会科学的目的不是因为培养合格的社会人而有意义，而是因为哲学社会科学能够让人得到最合理最优的发展而有意义，哲学社会科学是为人而存在。习近平反复强调：“我国哲学社会科学要有所作为，就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研究导向。脱离了人民，哲学社会科学就不会有吸引力、感染力、影响力、生命力。”[1]

 

　　二、以实践为世界图景的马克思主义发展哲学与社会科学

 

　　那么，如何按着人的需要发展哲学社会科学?哲学社会科学最重要的是世界观。人穿衣吃饭的目的是为了做人，这就要树立人生观;思考人生观的高低就形成价值观;这个价值观从整个世界的角度思考就要研究世界观。世界观包括世界是什么，世界干什么以及世界怎么样。世界是什么就是对世界的科学思考，世界干什么是对世界的本质的思考，是世界的本体论，主要表现为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世界怎么样就是世界的基本规律与把握技巧，即世界的辩证规律。这三者构成世界观，决定着价值观，其中最核心的内容是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

 

　　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涉及人对世界的基本态度。从人对待生活的态度来看，认为物质决定意识，那么人就会非常注重客观世界，同时可能认为人最终摆脱不了宿命的思想;认为意识决定物质，因此，人最重要的是创造精神价值，意识是万能与不朽的，那么人的命运是可控的伟大的，但是，这种思想最终又可能忽视客观存在。于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对立就成为哲学历史上一道靓丽的风景。认识物质与意识的关系有利于人们把握正确的生死观。习近平在索契冬奥会接受采访时特意提出“时间去哪儿”了的问题，引起世界的广泛报道。习近平提出这个问题就是告诫我们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与生死观。时间过得很快，人生非常短暂，因此，人应该把握短暂(物质)与价值(意识)的关系，乃至为整个短暂的人生树立一个基本态度。因此，认为物质绝对决定意识，就会导致失去理想信念与信仰;认为意识决定物质，可能就会导致失去现实，人生没有独立的真实的价值。

 

　　因此，马克思主义一方面强调物质对意识的决定：“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大脑并在人的大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2]另一方面，他们又强调意识的决定作用：“思维是地球上最美丽的花朵。”[3]那么，应该怎么看待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马克思对于这个问题说得非常透彻：“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4]树立了正确的世界观就有了强大的安身立命的基础。

 

　　然后，在此基础上树立价值观与人生观，并研究人的心理与应对技巧，以及把握相关的关于生活的经验，这就使人有了全面的素质从而拥有伟大的灵魂。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哲学社会科学的专利

 

　　社会是人的存在方式，哲学社会科学在思考了世界与人自身后，必须思考社会。对于社会的研究，就形成社会规律。对于社会的思考，最重要的就是发展道路问题。思考道路问题，我们不妨把问题简化，以一个家庭的发展来说明社会的发展。第一种方法是几个兄弟分家，父母只是对他们的发展进行调解，然后自由发展，这种发展的模式的好处：自由，没有人的干涉;公平，父母亲没有机会偏心;父母亲没有自己的独特的利益，自己还要靠儿女赡养。第二种方法是完全不分家，父母亲安排儿女每天的生产，儿女没有生产的自主权与建议权。这种发展模式的好处是最优，兄弟分家虽然自由，但是每个人只用考虑自己的利益。比如，为了发展，必须从老三的地里修一条路，然后通向外面，有利于物质的交换。可以几兄弟协商，但是，如果没有父母的威权，这种协商往往效率低。而且，父母有全家庭发展的重任，那么他必须多考虑公共利益。而纯粹分家式又要考虑自己，又要考虑公共利益，对于公共利益自然没有父母一言堂的考虑这么深刻与广泛。因为，没有需要就没有理论的发展，父母有发展公共利益的角色意识才会发展出相应的认识。第三种模式是儿女在有些领域单干，父母不干涉，但是父母认真考虑公共利益的发展。这种模式的好处是儿女有发展的自主权，他们可以自由的考虑自己的人生发展，因此，他们参与发展过程，是社会的积极的建设者，而不是威权控制的工具;同时，父母积极从事着公共利益的创造。第一种模式，相当于完全的市场经济国家;第二种模式，相当于我国“文革”时的完全计划经济模式，第三种模式，相当于我国现在。这种模式的缺点是，父母的威权与儿女的自由发展经常发生冲突，社会的冲突极其剧烈。一般的社会都难以实行这种模式，很快就会因为冲突导致社会分裂。但是中国为什么能够成功的实践这种模式?这就首先必须回到我们传统的哲学社会科学——儒家哲学。

 

　　儒家哲学逻辑起点是“性本善”。孟子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具有四体也。”[5]在孟子看来，仁、义、礼、智的道德观念，皆是一个人的本性所固有的，是天赋而就的。既然人的本性是善的，那么我们就应该信任人，给人以自我发展的机会。人之所以出现恶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核心利益的理解错误，或者由于长期的压抑，对于核心利益威胁程度扩大化。对于政府的态度，就应该信任其为民发展的本意。虽然他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做的事情非常龌龊，但是其基本的道德观还是存在的，不能全盘否定。正因为他们认为人性善，所以对于领导的腐败容忍程度比其他文化要高。另外，儒家思想认为，人是可以信任的，因此，人要做的事情是追求感觉，享受生活，追求一个浪漫而写意的世界。例如，从传统饮食文化上，中国人的饮食非常追求感觉，为了口味，牺牲一点营养都在所难免，而许多西方国家则为了营养可以不顾口味。说到底，这种文化的根子在性善论思想。中国的网购占据全球近一半份额，但是中国的经济总量只占全球一点二成，网购是全球平均水平四倍，而且考虑中国是发展中国家，这个比例尤其惊人。没有一定的性善哲学为基础，那种看不到实物，见不到销售人员，不能定期打开门面迎接监督，没有长期信誉积累的网购是很难发展起来的。反之，性恶论思想认为，人性卑鄙，有权必滥，所以必须对权力进行限制。当代美国著名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认为，统治者也有通常人有的贪心，如果没有人监督他们，他们就会利用职权，任意占有他人的财富。在这种思想的引领下，首先要追求的是民主。这时，生产力水平往往又低，人们的腐败欲望完全被否定，人的本性欲望又难以抵御，社会变得极其焦虑，于是，更加求助于民主与反腐，政府就被彻底否定，无政府主义由此产生。社会就变成了完全的市场经济社会，政府的公共性与能动性被彻底否定。

 

　　更加重要的方面是长期的马克思主义大一统教育，民众形成了对社会主义的信念与爱国主义情操，这为社会建设提供了强大的思想基础。因此，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哲学与社会科学的专利。

 

　　综上所述，我们要以三个自信为哲学社会科学的基本价值观，以市场与政府结合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路径为方法论，以适合中国人的世界观与生活方式为着力点，以坚持与发展马克思主义为根基，推动哲学社会科学的繁荣与发展。

 

　　作者：赵磊 来源：管理观察 2016年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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