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人教育理论体系的研究——以美国为例

何谓“专业化”？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统一的认识。美国学者格林伍德(Greenwood)认为，专业化体现在五个方面：系统的理论体系、专业权威、社会认可、主导性的理论原则、专业文化等。美国着名成人教育家霍尔（)在1980年出版的着作《专业人员的继续教育》(ContinuingLearningintheProfessions)中指出，任何专业化过程都离不开以下特色：具体明确地界定该行业的功能；成熟的理论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能获得必要知识技能的正规教育；对于从业人员的认证或其他方面的规范；专业刺激文化的建立；法令对于专业特权的保障；大众对其角色的认可；有一套程序处理有关道德的议题；对于氏于应有表现水平的从业人员加以处罚；与其他专业建立联系；与服务对象建立联系。

我们认为，可以从宏观和微观层面上理解成人教育专业化问题。从宏观上讲，成人教育专业化是指成人教育逐步形成自身的理论体系，成立专业组织，开展专业活动，进行学术研究，建立学科专业以及获取国家法令保障的过程。从微观上分析，成人教育专业化是指实现成人教育行政人员专业化、活动推广人员专业化以及教学人员专业化的过程。本文主要从宏观层面叙述美国成人教育专业化形成的过程。

一、成人教育理论体系的形成

成人教育理论体系有科际整合的特征。美国成人教育理论体系在形成和完善过程中，大量吸收和借鉴了其他社会科学的研究成果，比如心理学、哲学、政治经济学、普通教育学、社会学、史学、统计学、测量评估学、人类学、人才学、未来学、伦理学、工艺学、比较学等。运用社会心理学原理了解和揭示个体、团体以及社区学习的形成与变化过程；通过哲学来指导构建成人教育的原理、内容、过程以及目标；借助社会学来解决社会组织对成人学习的影响以及成人教育在社会中的功能；运用历史学全面透视个人与社会的关系；运用经济学来了解人力资源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以便确立终身学习的原则。同时成人教育也加快了自身学科建设的步伐，逐步形成较完备的知识理论体系。另外，成人教育研究不断审视现有理论在实际中的应用，从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角度修正和充实成人教育理论，使之更适应个人和社会发展的需要。

1926年美国成人教育协会的成立拉开了美国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序幕。1926年，美国着名成人教育学家、杰出的成人教育领导人林德曼出版了他的代表作《成人教育的意乂》(TheMeaningofAdultEducation)奠定了成人教育的哲学基础。林德曼以杜威进步主义思想为指导，阐述了成人教育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关系，揭示了成人教育的目的与意义。《成人教育的意义》一书是世界上最早以“成人教育”命名的着作，这本着作不但为美国成人教育理论奠定了基础，至今仍然是世界成人教育研究者经常引用的经典之作。林德曼本人被誉为“美国第一位系统论述成人教育的专家……“成人教育精神之父，”1928年，美国着名心理学家桑戴克的《成人的学习》(AdultLearning)—书出版，这是最早论述成人学习能力的专着，开辟了成人学习研究的新天地。桑戴克等人通过心理实验认为：年龄不是影响学习的主要因素，成人可以和儿童一样学习，甚至可以学得更好；智力并不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明显下降。桑戴克呼吁建立一种社会，在这个社会里，正规的学习活动时间可以重新分配，以便使这些时间扩大到个人的一生。1935年，桑戴克又发表了《成人的兴趣》(AdultInterests)—书，进一步讨论了成人学习研究中一些更为具体的问题。尽管他的研究存在不少缺陷，但他的实验在西方被誉为成人教育理论研究的奠基石。美国教育社会学杂志称“桑戴克在教育心理学及成人教育方面有最大的贡献”。

1954年，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AbrahamMaslo^w)出版《动机与人格》(MotivationandPersonality)—书，提出了以需要层次为基础的人类动机理论。他认为，学习是人的高层次需要，学习就是为了自我实现，而自我实现只有在成年才有实现。

1959年，美国学者布伦纳（EdmandBrunner)出版了他的代表作《成人教育总揽》（AOverview，ofAdultEduca-tion)，他对当时成人教育研究的性质和现状做出了几个重要结论：研究方法的简单粗糙导致研究结果出入较大，研究问题过于分散；研究人员似乎只热衷于成人学习方面的心理学研究，忽视了成人教育其他方面研究，如历史研究、哲学研究以及社会学研究等；成人教育的研究成果主要是由社会科学家所取得的。该书是成人教育研究发展的重要里程碑。直到今天，这本书中的观点对理解成人教育研究的发展历史仍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

1961年，美国着名学者霍尔出版《心灵的探索》(TheInquiringMind)—书，率先研究成人学习的动机，提出成人学习动机倾向的定向理论。他指出，成人学习以目标为导向、以活动为导向以及以学习为导向。这项开创性研究为进一步揭示成人学习动机奠定了坚实基础。

1965年，美国学者约翰?斯通（ohnStone)和拉蒙?弗里拉（)出版了《志愿学习者》（TheVoluntaryLearners)—书，他们米用科学统计的方法对成人学习内容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查，结论是：成人学习者重视知识的实用性而非学术性；重视应用性而非理论性。这是第一部全面分析成人教育活动的着作。

1964年，美国学者詹森（)李威雷特（ght)和哈伦柏克（eck)出版了一本在20世纪60年代颇有影响的着作《成人教育：一个新兴的大学研究领域的概况》（AdultEducation:OutlinesofanEmergingFieldofUniversityStudy)此书的作者都是当时美国成人教育界的知名学者，讨论的内容包括：成人教育的角色、名词界定，成人教育的实贱、成人教育课程的产生以及成人教育研究的性质与目的、成人教育与其他学科的关系，譬如社会学、社会心理学、心理学和历史、成人教育的行政及组织概念、成人教育目标、方案、活动内容、过程及程序、评价、成人教育所有课程设置的意义等。这本书第一次开始对成人教育进行系统化的讨论，形成组织体系。因书的封面是黑色，所以俗称“黑皮书”（BlackBook)这本书与1970年由史密斯（Smith)、奥克(Aker)和基德(Kidd)所编着出版的《成人教育手册》（HandbookofAdultEducation)—起，被称为成人教育领域的两本经典之作，对成人教育学术领域的建立做出了巨大贡献。

1968年，美国着名学者、原芝加哥大学校长罗伯特?赫钦斯（ns)在其出版的力作《学习社会》(heLearningSociety)中阐述了“学习化社会”思想。他认为，以经济的目的培养人才是教育的失误。教育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国家的繁荣，还应该使每个人的自我能力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展。他主张对人的价值和学习观进行变革，最终目标就是创立“学习社会”（earningsociety)即一个从劳动中被解放出来的社会，一个充满业余自由时间的社会，是一个“被科学所证明，人是具有终身学习能力的，并且亦是符合人类自身追求学习这一本性的，从而在人的一生中学习被继续成为可能的‘社会，”[3(23))尽管赫钦斯的思想带有一定的空想成分，但他的“学习社会”观点极大地促进了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贱的深化和发展，因此，受到美国及其他国家的重视。

1970年，美国着名成人教育学家诺尔斯（MalcomKnowdes)的代表作《现代成人教育的实贱：成人教育学与儿童教育学的对照》(TheModernPracticeofAdultEdu?cation:AndragogyversusPedagyogy)出版①，引起世界成人教育界的轰动。诺尔斯提出了“成人教育学”的设想。他指出，成人具有与儿童不同的学习特征；成人具有自我指导的概念（conceptofself—direction)成人具有丰富多样而且个性化的经验；成人的学习准备与其发展任务的变化密切联系；成人学习的取向是以生活、任务和问题为中心的；成人学习动机大多来自个体内在的力量等。因此，成人教育必须充分认识和重视成人学习的个性和优势，并依据成人的特点施以相应的教学。诺尔斯被誉为是西方第一位试图建构成人教育理论体系的教育家。

二、成人教育专业权威的建立

随着成人教育的快速发展，社会对成人教育专业人员的需求与日倶增，因此，培养从事成人教育工作人员素养的问题就成为成人教育专业化的重要议题。1966年美国颁布实施的《成人教育法》（AdultEducationAct)规定：联邦政府教育部负责全国性的成人教师培训，各地方、社会团体、企业单位负责自己举办的成人教育所需的短期培训，每个州要有一所高等学校对成人教育师资进行基础培训。在美国，可以提供成人教育师资培训的单位有许多，如大学、学院、社区学院、教会机构、合作推广教育机构、公立图书馆、博物馆等。但只有大学才能够提供硕士、博士层次的培训。

美国是世界上较早在大学开设成人教育课程的国家之一。1930年哥伦比亚大学第一次开设成人教育课程，1935年该校有了第一个成人教育博士。1962年，在北美地区就有26个有关成人教育硕士和博士学位的课程，到1971年已有75所大学开设68种博士、硕士成人教育学位课程，1991年北美地区的各大学和学院中，主修成人教育、继续教育以及推广教育的硕士学位课程已有124个，博士学位课程有66个。1965年有556人被授予成人教育博士学位，而到1989年授予成人教育博士学位的人数已达到4000位左右参加博士、硕士学位课程学习的人员构成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20世纪50、60年代，参加学习的学生大多来自各大学从事推广教育的行政人员，20世纪70年代参加学习的有成人基本教育教师、咨询人员、行政人员以及公立和私立机构的教育训练人员等。20世纪80年代参加学习的人员几乎包括所有提供成人教育的机构。此外，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外籍学生、参加环保运动及参加和平运动的人士也积极注册研修硕、博学位课程。硕士和博士成为成人教育科研成果的重要来源，大部分的成人教育科研工作在大学完成，产生重大影响的成人教育着作也大多出自成人教育专业的教授之手，有力地推动了成人教育理论研究。

美国硕士程度的核心课程主要包括：（1)成人教育的本质、功能以及范畴简介；（2)成人学习发展；（3)成人教育课程设计、过程设计以及评估；（4)成人教育史、成人教育哲学、成人教育社会学基础；（5)成人教育方法等。

博士的核心课程大致有：（1)成人学习的深度研究；(2)形成成人教育史和成人教育哲学基础的社会、政治、经济因素的深入分析；（3)成人教育领导、行政与管理研究；(4)影响成人教育政策形成的各项议题研究；（5)研究方法的深度研究。

除了核心课程外，学生可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特殊领域的课程来搭配。这些课程主要有人力资源开发、专业技术教育、成人教育方案设计与评估、国际成人教育、社区教育与社区发展、休闲教育、团体动力等。另外，实习课仍然是许多大学成人教育的主要课程。

硕士程度的课程是为了培养成人教育领域的实际工作者和研究人才，博士程度的课程是为培养成人教育领导人才，博士程度的课程有哲学博士(Ph.D)和教育博士(Ed.D)之别。哲学博士的课程偏重于理论与研究，旨在培养研究型的学者，能拓展成人教育的知识理论体系。教育博士的课程侧重如何将研究成果和学术理论运用到实际工作中，以培养成人教育实际工作中的领导人才。

三、成人教育专业团体的兴起

成人教育专业组织的建立和发展对成人教育研究以及成果的传播发挥着巨大作用，通过组织或团体的力量，控制和服务成员，以维护成人教育专业的品质和声望。

美国有许多成人教育和继续教育专业团体，有些是国际性的，有的是全国性的，也有的是地方性的。美国比较着名的国际性的成人教育专业组织主要有：（1)老人寄宿学院(Elderhostel)。该组织成立于1975年，由一群工商界的领导人和学者发起。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已有47个国家的1900所大学、独立学校、民众学校以及其他教育机构加入该组织。该组织给60岁以上的老人及其伴侣提供短期的、学费低廉的课程，这些课程多数是没有学分的博雅教育课程。该组织的宗旨是提倡老人学习和终身学习思想，它的信念是退休并非退缩，为老年提供享受新经验的机会。（2)国际继续教育与训练协会（Interna?tionalAssociationforContinuingEducationandTraining)。

该组织成立于1977年，现有六百多名成员，包括团体成员（如大学、教授团体、医院、公司中的培训机构等）和个人成员。该组织成立的宗旨在于强化继续教育的专业与教育水平。如果团体成员遵守该组织的规章，或者个人成员参与一定时数的继续教育活动，均可以获得加入该组织的资格。

美国全国性的成人教育组织主要有美国大学继续教育学会（NationalCouncilonCominunityServicesandContinuingEducation，NUCEA)该组织成立于1915年，目前有成员2170人，包括团体成员和个人成员。该组织赞助各大学提供非传统学位课程，课程范围涉及妇女教育、社区发展、成人独立学习等。（2)成人教育教授委员会（heProfessorsComnissionforAdultEducation)该组织成立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它是1926年成立的美国成人教育协会（AmericanAssociationofAdultEducation)的分会。成立初期只有十几个成员，现在有成员三百多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它通过各种特别委员会的工作，通过自主出版和召开研究大会，有力地推动了北美地区成人教育工作。（3)社区服务与继续教育全国理事会（NationalCouncilonCommunityServicesandCon?tinuingEducation，NCCSCE)该组织成立于1969年，现有一千二百多名成员，其成员大多来自社区学院和从事继续教育的实际工作者。该组织的宗旨是推动社区服务与继续教育以满足社区经济发展的需求，尤其是关注社区的老人、低收入者以及妇女再教育等。（4)成人教育行政人员全国理事会(NationalCoundlofCominunityServicesandContinuingEducationNCCSCE)该组织成立于1972年，目前有125位成员，其宗旨是推广成人教育活动，鼓励相关的立法。4)成人教育组织联盟（CoalitionofAdultEducationOrganizations)该组织成立于1973年，现有28名成员，它们都是在美国致力于提升社会福利的教育机构。该组织的目标是：交换信息、咨询服务，支持政府、基金会或其他机构制定有关全民教育均等的立法或方案等。（6)继续教育与训练审核理事会(AccreditingCouncilforContinuingEducationandTraining，ACCET)该组织成立于1974年，现有320位成员，其成员包括全国性专业人员协会、贸易协会、工商业组织、工会、文化社团、公共事务机构以及个人等。其宗旨是通过证照制度、咨询以及其他方法来提升继续教育课程和活动的层次。4)美国成人与继续教育协会(AmericanAssociationforAdultandContinuingEducation，AAACE)该组织成立于1982年，目前有5000位成员，是美国最重要的成人教育专业组织之一。该组织在成人教育学术研究工作、成人教育活动以及成人教育立法等方面都做出了卓越贡献。该组织出版的刊物，诸如《成人教育季刊》（AdultEducationQuarterly)、《成人基本教育》（AdultBasicEducation)、《成人学习》(AdultLearning)、《终身学习》（LifelongLearning)等，都是成人教育领域中具有相当学术地位的期刊。

四、国家借助立法规范成人教育

美国成人教育在专业化过程中，始终得到政府的支持。二战后，由于成人教育在政治、经济等各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美国政府认识到成人教育是促进国家整体发展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实施和发展成人教育是政府的责任和义务，因此，美国联邦政府不但从政策上大力扶持，而且采取立法措施加快成人教育制度化和专业化。

1966年美国颁布了《成人教育法》（AdultEducationAct)，对美国成人教育的目的、内容、教师培训、管理体制及经费等作了具体规定。此后，这个法案经过多次修订。

除了《成人教育法》外，美国还有许多法案也含有成人教育的条款。1954年的《合作研究法案》（CooperativeResearchAct)支持包括成人与专业教育在内的5个研究领域，激发了许多教育学者研究成人识字问题。1962年的《人力发展与训练法》（ManpowerDevelopmentandTrainingAct)强调了开展成人基本教育的必要性。该法案规定，联邦政府提供经费补助公立、私立机构或学校办理人力发展与训练活动，主要目的就是向17—21岁未就业的成年人提供接受进一步教育的机会，以利于就业。该法案被1965年的《人力法案》（Maipow，erAct)所取代。1964年的《经济机会法案》（EconomicOpportunityAct)是美国联邦政府直接拨款给识字教育的第一个法律。该法案把功能性文盲从具有5年级能力水准提高到具有8年级的能力水准。该法案的基本目的在于使18岁以上的成人接受成人基本教育课程，使其具备接受专业训练的能力。该法案中的“成人基本教育计划”条款，于1966年被国会分出，并作了补充和修改，命名为《成人教育法》。1965年的《高等教育法》（TheHigherEducationAct)提出加强对成人教育的援助。法案第五条准许组成全国教师组织，以便训练教育不力地区的师资。法案第一条规定成立全国顾问委员会（NationalAdvisoryCommittee)，对联邦的计划进行评估并向总统提交报告。1974年的《教育法修正案》（theAmendmenttoEducationAct)是修正1965年的《初等与中等教育法案》（TheEfementaryandSecondaryEducationAct)该法案是美国识字教育史上最重要的立法之一。该法第七条规定，制定一个国家阅读改进计戈J(NationalReadingImprovementProgram)，设立~一个专门办公室负责执行全国阅读改进计划，以加强对各类团体的阅读教学。修正案建议在高等教育机构或研究机构建立“阅读苑”（readingacademy)为那些不能接受其他方式教学的青年和成人提供阅读指导。

此外，美国还有一些与成人教育相关的法案，比如，1973年的《全面就业和培训法》（TheComprehensiveEm?ploymentandTrainingAct)，1977年的《青年就业示范教育计划法案》（TheYouthEmployiiientandDemonstrationEducationProgramsAct)，1982年的《专业培训合作法》(TheJobTrainingandPartnershipAct)1991年的(〈国家扫盲法》(TheLiteraq，Act)以及1994年的《专业培训强化与改革法》（TheJobTrainingConsolidationandReformAct)等。这些法案的颁布实施，不但使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贱获得展开有了法律保障，促使政府对成人教育在政策和财政等方面给予更有力的支持，而且根据相关法案规定建立了许多成人教育管理机构、咨询机构以及研究机构，比如按照1966年《成人教育法》要求，美国政府于1967年成立的美国教育研究情报中心，全面收集有关成人教育的研究报告和文献资料，从而极大地推动了美国成人教育的专业化和制度化的步伐。

五、美国成人教育专业化进程中的问题

成人教育与社会政治经济联系紧密，成人教育本身又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因此，成人教育计划需要不断创新，保持多样性和灵活性，以适应各种学习者的需要，由此也导致成人教育专业化过程中的一些难题。

首先，成人教育认同感依然薄弱。长期以来，成人教育在美国一直处于边缘地位，许多成人教育工作者属于兼职身份，它们大多有自己的专职工作，并没有把成人教育当作终身从事的工作。还有一部分成人教育工作者属于“临时工”把成人教育工作作为跳板，一有机会就转入其他领域工作。另外，许多成人工作者没有受过成人教育专业理论培训，让他们担任成人教育行政职务，进行成人教育计划的制定或项目管理以及从事成人教育教学工作，都存在诸多不利因素和影响。

其次，成人教育资格认证制度受质疑。美国有一套比较完善的成人教育资格认证制度，但对此争议始终不断。支持者认为资格证制度有利于成人教育规范化，是衡量成人教育专业人员是否具备应有的专业知识和能力的主要依据，也有利于强化社会对成人教育的认同感摆脱成人教育在教育体系中的边缘地位。反对者则担心，资格认证制度可能会成为少数精英控制成人教育的手段。再者，成人教育的对象如此复杂，范围如此广泛，所以很难出台一套有效的、通用的能力标准，资格认证制度会导致本来就已经相当分散的成人教育领域更加分裂。

再次，对成人教育工作者究竟应该具备哪些能力争执不休。诺尔斯(Knowdes)认为，成人教育工作者除了具备教育工作者的一般能力外，还须具备成人教育方面的能力，诸如诊断成人教育需求，并把教育需求转换成为成人教育目标的能力，了解成人学习者特征的能力，计划并执行一些策略来促使组织或社区改变的能力，选择训练、督导成人教师或领导人才的能力，组织管理能力，使用媒体、准备教材、团体咨询、人际关系训练等特殊能力。诺克斯(Knox)在他的《提高继续教育者的能力》(Enhanc-ingproficienciesofcontinuingeducators，1979年）一书中贝提出，成人教育者要有能力了解成人和继续教育的内涵，了解成人的发展与学习以及掌握人际关系。梅利安（m)把成人教育工作者应具备的基本能力归纳为十条。各执一词的状况为教学人员专业化带来了困难。

作者：赵红亚(河南大学成人教育研究所，河南开封475001)